第四百壹十五章 置死地而後生

　　沈睡中不知過了多久，封棋緩緩睜開了眼。
　　目視天花板數秒後，他在內心開口道：
　　“阿白？煞筆系統？”
　　沒有得到旁白的回應，封棋將意識沈入精神識海。
　　識海中除了精神力匯聚而成的海洋，並沒有暗金色本源珠與天賦軌道存在。
　　現在他可以確定，自己已經進入了犧牲線。
　　了解狀況後，封棋的內心無比淡然。
　　人生自古誰無死，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死的有價值。
　　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他從床上起身來到浴室，洗漱後換了壹身衣服，離開了房間。
　　等他來到蔚薇的實驗室，發現蔚薇正穿著壹身嶄新的猩紅制服，將頭發盤於腦後，正在工具臺前忙碌著。
　　“蔚姐，妳不睡覺的嗎？”
　　“等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再補上也不遲，我的身體還扛得住。”蔚薇頭也不回地開口道，隨後身形壹頓：
　　“現在是犧牲線還是主時間線？”
　　“犧牲線已經開啟了。”
　　“明白了，接下來按照計劃方案展開就行，妳先去接迷霧之主，往後跟我們猩紅就不要走太近了，我怕老迷誤會。”
　　封棋：……
　　繼續閑聊壹陣後，封棋告別蔚薇離開了猩紅研究院。
　　這次前往凜冬城方向，他沒有選擇乘坐猩紅研究院的專機。
　　他選擇向老迷坦白了真相，但猩紅研究院是他留下的後手。
　　往後明面上虎魄研究院才是他最有力的同行者與支持者。
　　至於猩紅研究院，並非完全躲藏於幕後。
　　畢竟猩紅研究院作為星城最有實力與權力的機構之壹，不可能忽然憑空消失，這必然會引起老迷的懷疑。
　　所以虎魄研究院與猩紅研究院都會存在。
　　只是猩紅研究院會隱藏與他接觸的壹切信息。
　　這麽做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正如蔚薇所說，即使再信任也要為了全人類的安危考慮，留壹道後手與保障。
　　至於犧牲線上為何要隱瞞猩紅，這也是封棋與猩紅壹眾高層人員仔細討論後做出的決定。
　　往後會有很多犧牲線上的情報分享給迷霧之主。
　　說不定這些情報中就有老迷留下的隱藏信息，只有主時間線上的他能夠讀取。
　　雖然這件事發生的概率不大，但必要的預防措施必然要有。
　　猩紅選擇隱藏，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晚上9點20分。
　　封棋的身影出現在虎魄研究院。
　　前段時間，他清理了暗中掌控虎魄研究院的夜影族，現在虎魄研究院已經重新回到了人類的掌控之中。
　　通過他的解釋，虎魄研究院的高層也已經明白了詳細情況。
　　正如其他犧牲線上的發展，現在虎魄研究院已經成為了他的同行者追隨者之壹。
　　同時他也獲得了虎魄研究院的最高權限。
　　更重要的是，有了虎魄研究院的支持，就等於掌控了星城大部分媒體。
　　星城最熱門的媒體主要涉及的內容都與功法、修煉、競賽，等有關。
　　這些項目就像是災變前的熱門體育賽事，有諸多觀眾群體。
　　尤其是每年虎魄研究院舉辦的各類修煉評比賽事，必然是星城民眾關註的焦點。
　　媒體也只有在虎魄研究院手裏能得到第壹手資訊，就此虎魄研究院的影響力在災變後快速發展，逐漸成為了星城最有輿論影響力的機構。
　　或許虎魄的武力值遠不及星城軍部，但虎魄研究院的影響力在星城是當之無愧的第壹。
　　星城許多家庭培養孩子，往往也是以虎魄研究院為目標。
　　最初幾條時間線，猩紅研究院被輿論打壓得擡不起頭，足可見輿論的殺傷力。
　　但現在這些隱患問題都已經不存在了。
　　當天晚上，封棋在虎魄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坐上了虎魄研究院的專機，飛往了凜冬補給區。
　　這麽做是為了應對凜冬補給區的飛行記錄。
　　他乘坐什麽飛機降臨凜冬補給區，都會有明確的記錄痕跡。
　　主要還是為了撇清他與猩紅研究院的關系。
　　明面上虎魄研究院才是他最有利的支持者，猩紅研究院只是次位的合作者，身份互換。
　　飛行途中，封棋的腦海中思緒翻湧。
　　這條未來線他會讓沐晴按照既定的歷史軌跡前進。
　　此時他開始回顧“沐晴線”的歷史節點。
　　正常歷史線中，沐晴會按照父母的遺願在星城學府畢業，然後以新人的身份來到凜冬補給區，並在那裏註冊成為領域戰士。
　　由於沐晴在學府屬於透明人，所以畢業後並沒有受到各大頂級戰團的主動邀請，完全是以壹個普通畢業生的身份來到凜冬前線，並被壹支小戰團招募成為其中壹員。
　　也就是在那時開始，沐晴主動爭取戰團核心主力位置，並要求學習如何成為壹名戰團核心。
　　學府日常生活中呆萌的沐晴，上了前線態度轉變巨大。
　　甚至沐晴在學府期間就已經有了明確的未來方向，組建戰團更是早已在她的計劃之中。
　　這壹點可以從當初湖畔邊，沐晴主動邀請他成為副團長可以看出。
　　沐晴的下壹個轉折點，是迷霧領域場。
　　沐晴僅憑壹人之力就打崩迷霧領域場的壯舉，讓她壹舉成名，直接晉升為了凜冬補給區十大新秀之壹。
　　往後的歲月裏，沐晴的表現愈發亮眼，接連驅散了數座領域場，並晉升為了前線十大新秀之壹。
　　那時候的沐晴無比閃耀，並逐漸有了粉絲基礎。
　　反派線的時候，老迷也曾對沐晴火箭般的崛起感到心驚肉跳，凜冬城更是他早期不敢涉足的地點，害怕身上的氣息會被沐晴認出。
　　學會了戰團的配置、指揮等內容，沐晴的黎明戰團也在往後的日子裏順勢成立。
　　並快速成長為當代的十大領域戰團之壹。
　　再往後的時間，還有壹個重要的時間節點。
　　這個節點就是舊日東補給區出現殘缺血石。
　　為了將這塊殘缺血石護送至舊日城，舊日補給區向十大戰團發出了求援。
　　沐晴率領的黎明戰團赫然在其中。
　　上次經歷沐晴線的時候，他就是因為護送血石的任務，導致身隕在途中。
　　但正常的歷史線，沐晴顯然親自參與了護送行動。
　　如果當時沒有沐晴力迎戰突然出現的巨手，顯然沒有誰能夠活下來。
　　但沐晴也因為與巨手激戰，導致血石被迷霧之主趁亂吸收。
　　這是壹個重要的歷史節點，多條時間線中封棋都有參與。
　　黎明戰團再往後的發展，他並沒有親身經歷，但他查過歷史。
　　接下來的歷史中，黎明戰團繼續高歌猛進，被戰團總會評為當代十大戰團之首，其下屬戰團分布各個補給區。
　　這時候的黎明戰團就已經有了黎明軍的雛形。
　　當時身為黎明戰團總團長的沐晴影響力巨大，追隨者眾多，影響力覆蓋五大城市，她的新聞更是時常成為新聞媒體的頭條。
　　那時候的沐晴被評為人類戰神，被全人類寄予厚望。
　　甚至人們已經習慣了收到沐晴接連驅散領域場的喜訊。
　　這期間發生的事件細節，他無法通過星城庇護所的歷史記錄來了解。
　　只是通過現有情報內容得知在黎明戰團如日中天的時候，慕暚找到了沐晴。
　　就此黎明軍建立。
　　他對黎明軍建立時，以及建立後的歷史了解甚少。
　　反人類、屠城、沐晴大魔王……這些信息無疑都在說明，沐晴拋棄了人類，徹底倒向了領域勢力這邊。
　　這段歷史顯然有問題，他自然不會相信星城庇護所記錄上描繪的信息。
　　畢竟他也有被評為歷史罪人的時候。
　　顯然這背後有滲透人類社會的領域勢力在操控。
　　可能是科技研究院，可能是當時掌控虎魄研究院的迷霧之主，也可能是舊日城的黑玄，乃至其他勢力壹同參與。
　　封棋只知道沐晴不會背叛人類，這段歷史被篡改了真相。
　　那時候的沐晴遭到了全人類的圍殺，或許有領域勢力也參與其中，甚至可能有同樣獲得奇跡物品的人類參與。
　　例如掌握了五顆奇跡寶石組合能力的江南秋，等等。
　　最終的結果是，沐晴面對圍攻身隕……
　　思緒翻湧間，封棋臉上浮現無奈之色。
　　沐晴線的前期很清晰，但在建立黎明軍後到底發生了什麽顯然得他去親眼見證，歷史根本就不可信。
　　視線望向窗外，顏色各異的領域場屏障佇立遠方，如同壹道道天幕，將這個世界分割成了不同區域。
　　這讓他想到了關於“空間節點”的猜測。
　　老迷給出的猜測是，每壹道領域場的降臨，都會生成壹個屬於領域世界的空間節點。
　　當生成的節點多到壹定數量的時候，血月就可以進入人類世界與可能是人類世界本源的慕暚展開世界的所有權爭奪。
　　這個問題的真相是什麽，他暫且無從得知。
　　但只要這條未來線能夠接觸到慕暚，答案就會水落石出。
　　想到這裏，他的拳頭緩緩握緊。
　　挑戰壽命的時刻再次到來。
　　能在修煉臺的長生難挑戰中活過千歲，他就不信自己在犧牲線中不能再長壽壹次。
　　……
　　下了飛機。
　　滿目飛雪，擡頭是璀璨星空，極光如煙波縹緲，北境美得如同魔幻故事中的仙境。
　　查看了特制背包裏的物品，封棋往機場外走去。
　　這次他沒有選擇登記入住酒店，徑直踏上了往北的主道。
　　沿途時而有運輸車從他身邊擦過，車上載著全副武裝的戰士，有的是從前線歸來，滿車神情疲憊，無人說話。
　　亦或是從補給區開往前線方向，同樣是全副武裝，卻氣氛高漲。
　　但無論是回歸還是前往前線，沿途看到他徒步往北而行，車上的領域戰士都會對他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甚至有運輸車在他身邊停下，下來的領域戰士主動上前來了解他的情況。
　　這麽做顯然是對他的行為感到困惑。
　　畢竟沿著主道前往前線主戰區，都是以團隊的形式進行，獨自前往非常不安全且不理智。
　　即使不主動踏入領域場，沿途也可能遇到領域超脫生物。
　　獨自行動風險極大。
　　面對詢問與勸返，封棋都禮貌予以拒絕。
　　當他沿著主道離開凜冬補給區壹段距離後，心念轉瞬間體表的血肉開始風化，眉心處浮現壹道暗金色漩渦，開始不斷吞噬氣血，最終化為了壹道暗金色烙印。
　　擡手間，念動力透出體外包裹全身，他徑直拔地而起飛向夜空。
　　在凜冬補給區化身骨體形態顯然不合適，甚至可能被當成領域生物遭到圍攻。
　　但出了凜冬補給區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
　　化身骨體形態的封棋偏離主道飛行。
　　身處高空，如霧氣般縹緲的極光好似觸手可及，此時漫天星辰為路引，他徑直往北境以北方向飛去。
　　……
　　數天後。
　　封棋來到迷霧領域場前，隨後徑直穿過了迷霧領域場屏障。
　　呈現在眼前的是濃郁的迷霧海。
　　他在這時釋放念力攪動迷霧，隨後震蕩念力朝前方發出呼喊：
　　“老迷，出來！”
　　聲音在念動力的加持下，如水波蔓延般朝前方席卷。
　　封棋也在這時落地，頓時額頭的暗金色烙印崩碎，化為濃郁的氣血覆蓋周身。
　　眨眼間血肉之軀重鑄。
　　他在這時望向前方，只見前方的灰霧快速收縮，最終凝聚成紫發紫眸的少年模樣。
　　“看來犧牲線開啟了，否則妳也不會特地前來。”
　　面對詢問，封棋咧嘴笑道：
　　“沒錯，犧牲線開啟了，妳的嘗試可以進行了。”
　　說著封棋將背包取下，丟向了迷霧之主。
　　迷霧之主伸手接過背包，伸手打開背包拉鏈。
　　只見背包裏裝滿了壓縮制作的血石。
　　“給妳療傷用，雖然之前的犧牲線妳都是重傷狀態下重塑本源，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恢復傷勢後再進行嘗試我比較放心。”
　　看了壹眼封棋，迷霧之主鄭重點頭，揮手間右臂化為灰霧往特制背包內擴散，將壓縮血石攝入體內。
　　眨眼間特制背包內的血石就被吸收壹空。
　　迷霧之主這時將特制背包丟回。
　　伸手接過特制背包後，封棋擡頭望去，只見迷霧之主的軀體開始潰散，化為濃郁的灰霧，只是灰霧中多了絲絲縷縷的血色。
　　灰霧翻湧間，血色逐漸減少。
　　顯然是迷霧之主在吸收氣血，進行自我療傷。
　　時間點滴流逝。
　　大約十分鐘後，迷霧之主吸收氣血的速度明顯加快，灰霧上附著的血色痕跡快速消散。
　　又過了五分鐘時間，灰霧上已經找不到血色痕跡。
　　灰霧也在這時收縮，變成了迷霧之主本來的模樣。
　　可以看出，吸收了氣血後的迷霧之主明顯精神了許多，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暗淡死寂。
　　“多謝。”迷霧之主在這時開口道。
　　“我們是兄弟，不需要跟我客氣，妳這樣反而讓我有些不習慣。”封棋咧嘴笑道。
　　聽到這番話，迷霧之主的腦海中浮現讀取記憶時身臨其境看到的畫面，臉上也隨之浮現笑意。
　　“好，以後肯定不跟妳客氣。”
　　封棋在這時點頭：
　　“妳打算緩壹緩還是直接進行規則融合？”
　　面對詢問，迷霧之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好奇詢問道：
　　“如果我融合規則失敗，妳會選擇原地自殺重開壹條時間線再次嘗試，還是繼續走下去？”
　　“廢話，當然是繼續走下去，妳死不死都不會阻擋我前進的腳步。”
　　“哈哈哈，說的對。”說著迷霧之主邁步走向迷霧領域場屏障。
　　封棋見狀，當即跟了上去。
　　來到迷霧領域場屏障跟前，迷霧之主停下了腳步，隨後將手貼在了屏障上閉上了眼睛。
　　頓時迷霧領域場上浮現擴散波紋。
　　感受著迷霧領域場屏障的能量律動，迷霧之主的臉上浮現決然之色。
　　他在這時回頭望向封棋道：
　　“阿棋，接下來我無論是生是死都不要理會我，即使我本源破碎也絕不能將我帶回迷霧領域場。”
　　聽到這番話，封棋鄭重點頭。
　　迷霧之主這番話看似說給他聽，實則也是說給自己聽。
　　奇跡意誌的功效受到迷霧之主的意誌力影響，意誌越是堅定產生的功效就越強。
　　前面的犧牲線迷霧之主之所以能夠完成本源重塑與世界規則的融合，靠的就是他強烈的求生意誌，也正是這份意誌救了他自己。
　　現在說出這番話是為了切斷自己的退路。
　　如果知道自己瀕死的時候會有人拯救自己，求生意誌顯然會被削弱，導致奇跡意誌的功效受到極大影響。
　　斬斷了退路，方能真正做到壹往無前。
　　得到封棋是保證，迷霧之主毫不猶豫的轉身撞向了迷霧領域場屏障。
　　頓時迷霧之主的身影消失在封棋的視線中。
　　封棋見狀，果斷跟著穿過了領域場屏障。
　　穿過屏障，呈現在眼前的是滿目的飛雪，與迷霧之主邁步朝前方遠方的身影。
　　然而還未走多遠，迷霧之主忽然跪倒在地。
　　“呼。”
　　深吸了壹口氣，迷霧之主的雙手逐漸攥緊，額頭的青筋暴起。
　　他大口喘著氣，試圖緩解被世界排斥帶來的不適感。
　　但不適感並未消失，反而愈發強烈。
　　就像是不會遊泳的人忽然跌入深水潭中，張嘴無法呼吸到空氣，只有水不斷往口鼻中灌輸。
　　他感覺自己再不回到迷霧領域場，極有可能被溺死在人類世界中。
　　回頭看了眼迷霧領域場，迷霧之主身形驟然飛向天空。
　　眨眼間就與迷霧領域場拉開了距離。
　　轟！
　　飛行中的迷霧之主忽然跌落，砸入積雪中。
　　他試圖掙紮著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被逐漸削弱，他佝僂著身子趴在地上，不斷有絲絲縷縷的灰色霧氣從他體內泄露，蒼白的嘴唇令他顯得異常虛弱，好似隨時都會殞命。
　　“咳咳……”
　　它張嘴吐出了兩團迷霧，生命氣息在此時急劇衰弱。
　　但強烈的求生欲望卻吊住了它的性命。
　　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消散，它的眼中浮現壹抹決然。
　　封棋提供的記憶畫面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他在那段畫面中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身影在未來重生。
　　“只要堅持住，族人都會在未來復活……我可以的。”
　　他的雙手穿過積雪刺入泥土中，並緊緊抓住泥土，喉嚨中發出低吼，想要繼續與死亡作抗爭。
　　但生命氣息的衰弱不可抑制，他的身體好似漏氣的皮球，不斷有灰霧從他體內溢出。
　　活下去！活下去！
　　迷霧之主喃喃自語，不斷加深自己對“生”的渴望。
　　但強烈的窒息感就像是從地獄伸出的魔爪，將他壹點點拖向死亡深淵。
　　但對於生的無限渴望令他掙紮吊著最後壹縷生氣，不願意接受死亡的降臨。
　　這無疑是壹場與死神的博弈。
　　迷霧之主的砝碼是對生的渴望，壹旦意誌動搖，迎接他的將是徹底沈淪。
　　伴隨著時間推移，它的意識伴隨著生機流逝逐漸變得模糊，瞳孔逐漸渙散。
　　這時候的迷霧之主已經進入到了瀕死的狀態。
　　他佝僂著身子蜷縮於雪地中，表情呆滯，不再掙紮。
　　遠處跟來的封棋看到這壹幕，眼神閃爍，心中不忍。
　　他能清晰感覺到，迷霧之主的生命已經瀕臨死亡，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會散去。
　　但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這是他的選擇，更是迷霧之主自己的選擇。
　　他不能成為迷霧之主完成自我突破道路上的阻礙。
　　“哢擦！”
　　這時清脆的破碎聲響起，只見迷霧之主的後背浮現壹道黑色裂紋。
　　頓時灰霧散逸的速度加快。
　　迷霧之主的身體也在世界規則的排斥下逐漸破碎。
　　與此同時，迷霧之主的精神識海中浮現壹道道黑色裂紋，好似精神識海中的世界末日降臨。
　　懸浮於識海上空的血色本源珠也已經停止了旋轉，表面浮現被世界規則排斥產生的黑色細密裂紋，如同壹朵快速雕零的花朵。
　　很快血色本源珠表面遍布裂紋，它也終於扛不住世界規則排斥帶來的壓力，轟然碎裂，細密碎片四散，浮現內部被流光包裹的藍色奇跡·意誌。
　　外界。
　　當血色本源珠破碎的那壹刻，迷霧之主體內的生機蕩然無存。
　　它的眼神失去了光彩，體內的迷霧能量也已經隨風消散，趴在那如同壹具空殼。
　　看到這壹幕，封棋深吸了壹口氣，依舊沒有行動。
　　他對迷霧之主有信心，他相信迷霧之主會用意誌置死地而後生。
　　等待中，飛雪逐漸將迷霧之主的軀體覆蓋。
　　封棋在這時上前，將覆蓋在迷霧之主身上的積雪清掃，然後坐在壹旁選擇了繼續等待。
　　數日後。
　　望著依舊毫無動靜的迷霧之主，封棋表情懵逼。
　　這個時間已經超過了他前幾次等待的時間。
　　這讓他對迷霧之主的狀況產生了擔憂。
　　他可不想這條犧牲線以吃貢品的方式緬懷老迷。
　　“說好的壹起攀登巔峰，可別提前倒下了……起來打螺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