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美琳看著我，淡淡地笑了笑：「小濤，我知道妳對我的心意，可是我……」「琳姐，我知道。」我打斷了她，「但妳也要知道，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因為造化弄人，我們做不成夫妻，這是我壹生最大的遺憾，但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相愛。」「小濤，妳胡說什麽！妳知道的，我已經有我愛的人了！」李美琳壹口否決道。

　　「可妳愛的人在妳身邊嗎？」我特真誠地看著她說：「女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刻無人欣賞她的美，白白耗盡了青春，虛度了年華。我雖然不是女人，但我能想象到那種痛苦，完全是守活寡，明明可以在壹起，明明可以朝夕相對，卻因為商人重利輕別離……」「不，不是這樣的。」李美琳打斷了我的話，「他是為了我們的家庭……」我也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如果是為了養家，那麽妳們現在的家產足夠妳們舒適地過完這壹生了，他在北京也有公司，又不是遊手好閑，但是他卻仍不滿足，拋下妳去了廣州，可見在他心裏事業遠比愛情更重要，妳的相思之苦他不知道嗎？他對妳有相思之苦嗎？」「他也有的。」李美琳小聲說道。

　　我說：「既然有，既然明知道兩人都痛苦，那他為何還要去千裏之外掙那些這壹輩子都用不著的錢？那些身外之物難道比自己的女人更重要嗎？」李美琳說：「他說過的，再等兩年，廣州的分公司穩定了，他就不用再往外跑了。」「哈哈哈哈，再等兩年，果然又是再等兩年！哈哈哈哈……」我立刻仰頭大笑了起來，嚇了李美琳壹跳，她詫異地看著我說：「小濤，妳怎麽了？」我連忙定了定神，滿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琳姐，我剛才有些失態，因為……因為……」我故意欲言又止。

　　「嗯？因為什麽？」李美琳問道。

　　我開始編起了瞎話：「因為我爸爸就是壹個商人，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在外面經商，留下我和媽媽相依為命。爸爸掙了好多錢，但他仍然不肯回家，他喜歡上了掙錢的快樂，想掙更多的錢。他總是對媽媽說再等兩年，在等兩年……我看著媽媽壹天天衰老，壹天天的孤獨，總希望爸爸快點回來。結果，媽媽最終還是活活等死了，直到她去世的那壹刻爸爸也沒有在她身邊。

　　那壹天，天空下著雨，好像在哭，我也在哭，媽媽壹直睜著眼睛看著房門，至死依然在喊著爸爸的名字。從那時起，我就發誓絕不能讓我心愛的女人等我，哪怕壹分壹秒都不行……」說到最後，我的眼角竟然濕潤了，沒想到我竟然被自己編的瞎話給感動了。

　　李美琳也落下了眼淚，她擦了擦眼淚說：「小濤，對不起，都怪我，讓妳又想起傷心的事了。」我搖搖頭說：「沒關系，跟妳說出來我也舒服好多。看到妳，我就又想起了我媽媽，妳和我媽媽很像的。錢並不能給人快樂，可惜我爸爸不懂，好多男人都不懂。廣州穩定了他就會回來嗎？不會的！還有上海，成都，武漢，香港臺灣，甚至國外，永遠都沒有盡頭。」李美琳不再說話了，靜靜地低下頭若有所思。許久，她輕輕地說道：「可是小濤，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我不可以做壹個紅杏出墻的女人。」我說：「我爸爸也很愛我媽媽，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再娶，但是卻讓我媽媽那麽痛苦，我倒真希望我媽媽對不起我爸爸壹次，這樣我爸爸才能醒悟過來，我媽媽也就不會死了。」李美琳又低下頭靜靜地沈思，許久無語。

　　我頓了壹會兒，又說道：「琳姐，妳怎麽看待紅杏出墻？」李美琳擡起頭，看了看我，又低下頭輕咬著嘴唇說：「妳怎麽看？」我想了想說：「紅杏出墻主要原因是因為墻不夠高，如果男人做得足夠好，那又有那個女人會出墻？說到底還是男人的錯！」李美琳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嗯，其實女人的要求並不高，只要多壹個擁抱，多壹個眼神，多壹點關懷，多壹句體貼，都會很滿足的……」聽到這裏，我心裏暗自冷笑，我說的那種歪理她竟然也能贊同，這真是個虛偽的女人，這要是照上面的邏輯來講，那男人出軌也是女人做得不夠好了，如果女人做得足夠好，那麽又有哪個男人會出軌？男人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多壹個擁抱，多壹個眼神，多壹點關懷和體貼，也都會很滿足的……現在既然已經知道李美琳對於女人出軌的態度了，我也可以放心大膽地實施我的計劃了。這種女人就是給人玩的，絕對不能愛，誰愛她誰倒黴！

　　我對她笑了笑說：「算啦琳姐，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帶妳去壹個好地方吧，保證能讓妳開心。」李美琳說：「妳要帶我去哪？」

　　我說：「去了妳就知道了。來，讓我來開車吧。」李美琳猶豫了壹下，說：「還是算了吧，小濤，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我說：「放心吧，琳姐，妳對我還不放心啊？我說的那個地方妳也非常熟悉的。」「哦，好吧。」李美琳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開著李美琳的車帶她來到了我們學校附近的湖邊，好久沒來這裏了，這裏依然很安靜，今晚的月光不錯，湖面波光粼粼，草叢裏幾只螢火蟲飛來飛去，如此的浪漫，正是癡男怨女出軌偷情的好時光。

　　「咦，這不是ＸＸ大學嗎？」李美琳看著車窗外說道。

　　我點頭道：「對，就是咱們的母校。琳姐今晚就讓我們忘掉壹切煩惱，盡情地追憶壹下美好的大學時代吧。妳就當是時光倒流，妳，我，我們都回到了曾經的十九歲，好不好？」「呵呵，好啊。」李美琳開心地笑了壹下。

　　「下車吧。」我和李美琳壹起從車裏出來，走到了湖邊。

　　李美琳舒展開雙臂，迎向月光深深地呼吸了壹口氣，那兩顆巨乳在衣服裏呼之欲出。我跟過去說：「琳姐，這地方不錯吧。」李美琳點點頭：「嗯，這裏真美，我們那壹屆時這裏還是壹片荒地呢。」我說：「我剛來這所大學時也是的，這些都是後來才有的。上學時我最喜歡這裏了，心情不好時，晚上就來這裏看看月亮，聽聽湖水的聲音，所有的憂愁都會煙消雲散。妳看，那邊還有螢火蟲呢。」我說著便指了指壹旁的灌木叢，好幾只螢火蟲正在草從中飛來飛去。

　　「哎呀，真的是螢火蟲啊，好漂亮呀。」李美琳輕快地跑了過去，像個孩子壹樣開心。

　　我回車裏拿了壹個紙杯，過去捉了好多螢火蟲。然後我帶著李美琳在湖邊尋了壹個僻靜處坐下，我笑了笑，說道：「琳姐，給妳看壹個最浪漫的表演。」我把紙杯放在我倆中間，輕輕揭開紙杯的蓋子，杯子裏發出了瑩瑩的光芒，裏面的螢火蟲壹只壹只慢慢地飛了出來，在黑夜裏好像壹個個可愛的小精靈。

　　「好美啊！」李美琳雙手合十在胸前，癡癡地看著。那恬靜的臉龐在皎潔的月光下美輪美奐，無比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