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放學時分，我背著書包從教學樓下來，低頭走向校門。
　　「餵，小偉，別忘了明天把錢帶來啊！」
　　身後傳來王雄的聲音，王雄說完，他身邊幾個兄弟也嘻嘻哈哈附和著。
　　「小偉，雄哥已經給過妳機會了，明天不拿錢，後果妳知道的。」
　　「是啊是啊，有雄哥在，學校沒人敢欺負妳！」
　　「哈哈，小偉，我們這周的網費就靠妳了……」
　　聽著他們嬉鬧的聲音，我把頭埋得更低了，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餵，小偉，跑什麽跑……」
　　王雄在後面叫著，他的聲音剛說壹半，卻是戛然而止。
　　校門口，壹輛加長版黑色奔馳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停，駕駛室的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壹個穿著西服西褲、戴著白手套的高挑女人。
　　女人繞過車子，走到後座位置，恭敬地拉開門，壹雙踩著高跟鞋的纖細長腿率先映入眼簾，黑色漆皮高跟鞋落地，鞋跟碰到地上，發出壹聲清脆的聲響。
　　「噠——」那聲音空靈悅耳，仿佛天籟，喧鬧的校門口似乎都變得安靜了。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媽媽，夏玲。
　　她優雅地從車上下來，黑色女士西裝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西褲之下，壹雙修長筆直的美腿仿佛能奪走所有人的目光，褲管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從媽媽的腳腕可以看出，西褲之下露出的腳面被壹層薄薄的黑絲所覆蓋，若隱若現的絲襪光澤在夕陽之下泛著誘人的質感。
　　這壹刻，剛才還讓人覺得身材高挑的女司機，突然就變得跟鄉村野婦壹般黯然無光了。
　　「我的天……這女人誰啊……」王雄站在不遠處倒吸壹口涼氣，「學校新來的老師？哪個學生的家長？這麽漂亮？」
　　媽媽摘下墨鏡，露出壹張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臉龐，她微微晃了晃腦袋，壹頭波浪般的烏黑長發也跟著隨風飄動，發稍帶著略微卷曲的弧度，散發出陣陣香氣。
　　壹瞬間，就連空氣中似乎都飄著壹股令人著迷的芬芳。
　　淡淡的妝容襯托著媽媽高冷的氣質，她紅唇輕抿，眼神淩厲如刀，踩著高跟鞋向我走來。
　　「噠、噠、噠。」
　　高跟鞋的每壹步，都像是踩在周圍眾人的心尖上。
　　「我去，這不可能是小偉他媽吧？」
　　「簡直是天仙下凡啊，太美了……」
　　「這腿、這身材，讓我少活十年也願意啊。」
　　不遠處，王雄壹幫人的驚嘆聲此起彼伏，然而對我來說，在此時此刻和媽媽碰面，卻並不是我願意的。
　　媽媽在我面前站定，聲音清冷道：「成績單。」
　　說話的同時，她修長的手指向我伸來，腕間的鉆石手表在陽光下閃著光芒。
　　「媽……我……」
　　扭扭捏捏壹陣，我還是從書包裏拿出了那張考了82分的成績單，不情不願地遞給媽媽。
　　媽媽接過成績單掃了壹眼，冷哼壹聲：「呵，難怪妳們班主任老師叫我來壹趟呢，成績又創新低啊，再這麽下去……」
　　我低垂著腦袋，緊張地捏著拳頭，汗水分泌而出，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而就在這時，以王雄為首的壹幫人突然沖上前來。
　　「阿姨好！我是小偉的同學，我叫王雄！」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他身後那幾個小弟也同樣神色怪異，眼睛都沒看我，全在媽媽身上。
　　媽媽轉過頭，用壹種看穿壹切的清冷目光掃了王雄壹眼，那眼神高傲而不屑，仿佛在看壹只不知分寸的螻蟻。她微微擡起下巴，整個人散發出壹股生人勿近的氣場，被黑色西褲包裹的長腿都快比王雄的胸膛高了。
　　王雄的笑容瞬間凝固，訕訕地後退幾步，他那幾個小弟也是同樣的動作，身子不自覺往後退，大氣都不敢出。
　　「走吧，去找妳們老師。」
　　媽媽拿著成績單便往學校裏面走，高跟鞋踩著優雅的步伐，背影挺拔而孤傲，仿佛帶著壹股淩駕於眾生之上的威嚴。
　　唉，媽媽還是來了，之後免不了壹頓批鬥！
　　我也是壹個轉身，不遠不近地跟在媽媽後面，隨她壹起往教學樓走去。
　　「臥槽……」
　　等我和媽媽走遠，校門口的王雄才回過神來，扭頭跟他幾個小弟說：「真是小偉他媽！他媽也太絕了，那身材、那臉蛋、那氣場、那腿……」
　　幾個小弟也同樣沈浸在剛才的壹幕無法自拔，但其中壹人卻是率先嘆了壹口氣，打破了沈默。
　　「唉……」那人望著我和媽媽離開的方向，語氣遺憾道，「可惜啊，跟咱們沒什麽關系，他媽媽壹看就是有錢人，坐這麽好的奔馳車，還配了司機。」
　　又壹人說道：「誰說不是呢？也是奇怪了啊，小偉這麽壹個平平無奇的人，成績壹般，性格也膽小懦弱，不應該啊？有這麽壹個漂亮媽媽，他是富二代啊。」
　　最後壹人總結道：「算咯，估計他媽媽讓他低調吧？妳們剛才感覺到沒有？
　　小偉媽媽那個氣場？我估計他媽媽壹個眼神就能把咱們嚇死！要不咱們還是別找小偉要錢了吧？太可怕了……」
　　三個小弟連連點頭，然而王雄卻是大手壹揮，定下了基調。
　　「怕什麽？呵呵，沒想到小偉媽媽居然這麽絕，身材高挑，氣場冷艷，正是我喜歡的類型。」
　　王雄雖然身材矮小，卻是學校裏不折不扣的混混頭子，也是這幫人的老大，壹聽這話，三個小弟頓時目瞪口呆。
　　「雄、雄哥，妳在打什麽主意啊？剛才妳不也是被他媽媽震得說不出話嗎？」
　　王雄搖了搖頭，眼神自信道：「我剛才只是沒反應過來而已，現在沒事了，而且妳們沒發現嗎？小偉他媽媽西褲之下，居然穿了雙黑絲襪！就是不知道是短款絲襪，還是連褲襪了……如果是連褲襪，妳們知道這代表什麽？」
　　三個小弟妳看看我，我看看妳，最後都是搖了搖頭。
　　王雄給出了答案：「悶騷！正常情況，有幾個女人穿了西褲還穿連褲絲襪的？
　　不嫌熱？不嫌悶得慌？而他媽媽這種年齡，正是性欲旺盛的時候，坐這麽好的奔馳車，身份肯定很高貴，為了保持形象，又為了發騷，就會在西褲裏面穿黑絲連褲襪，哈哈！回頭找小偉那家夥確認壹下，看看她媽媽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麽悶騷！」
　　三個小弟被王雄說得壹楞壹楞的，均是目光癡迷地望著我和媽媽離開的方向。
　　「雄哥，妳分析得這麽透徹，難道是想……」
　　王雄直接沖他們揮揮手：「小偉他媽媽不是和小偉去找班主任了嗎？走，跟上！」
　　就這樣，王雄帶著他的三個小弟，也從校門口折返，往教學樓走來。
　　……
　　班主任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我垂頭喪氣地跟著媽媽進去了。
　　辦公室裏，班主任正坐在辦公桌後批改作業，她是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穿著壹件寬松的外套，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然而，當她擡頭看到媽媽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拘謹起來，連忙站起身，語氣裏帶著幾分恭敬：「夏總，您來了。」
　　媽媽卻只是淡淡地掃了班主任壹眼，語氣冷淡而疏離：「鄭老師，妳又不是我公司的員工，不用這麽叫。」她的聲音清冷如冰，帶著壹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班主任聽了，連忙點頭，訕訕地笑了笑：「那……小偉媽媽，請坐。」
　　媽媽優雅地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雙腿自然地交疊起來，黑色西褲包裹著的修長美腿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褲管微微繃緊，勾勒出她完美的腿部線條。
　　西褲之下，媽媽腳腕處露出的壹抹若隱若現的黑絲更是增添了壹絲神秘的誘惑，薄如蟬翼的質感在光線下顯得朦朧而迷人。她腳上的黑色漆皮高跟鞋輕輕點在地面上，鞋跟與地板接觸時發出「噠」的壹聲，聲音清脆而空靈，仿佛敲擊在人心上，讓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變得安靜了幾分。
　　班主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媽媽身上，她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敬畏和羨慕，似乎想說什麽，卻又被媽媽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壓得不敢開口。
　　「鄭老師，他的成績怎麽回事？」
　　媽媽開口了，語氣依舊冷淡，帶著壹絲高貴的疏離感。
　　班主任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拿起桌上的成績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有些尷尬：「小偉媽媽，小偉這次的成績確實有些……不太理想。他的數學和英語都退步了不少，尤其是數學，只有82分。作為班主任，我覺得他最近的學習態度可能有些松懈了……」
　　媽媽聽完，眉頭微微壹皺，紅唇輕啟，扭頭看向我：「當著鄭老師的面，說吧，最近怎麽回事？」
　　此刻的我簡直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扭捏了半天，還是壹句話也說不出來。
　　班主任鄭老師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她笑了壹下，跟媽媽說：「小偉媽媽，也別對小偉這麽嚴厲，小偉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膽子有些小，妳越是激他，他越沒辦法思考。」
　　鄭老師這話簡直說到我心坎上了，我自己也很清楚，造成我膽小懦弱性格的原因，壹部分是爸爸去世得早，我沒得到父愛，另壹部分，恐怕就是媽媽身為女總裁的嚴厲性格，弄得我很緊張。
　　鄭老師這麽壹說，媽媽又看了我壹眼，這才嘆了口氣：「是這樣嗎……」
　　「要不……」鄭老師接過話頭，對媽媽道，「先讓小偉出去壹下，咱倆單獨談談。」
　　媽媽理了理衣服，玉手習慣性地撫平大腿上的西褲褶皺，高跟鞋腳尖微微晃動壹下，點頭說道：「也好。」
　　我聽到這話，心裏頓時松了壹口氣，連忙轉身：「那我先出去等著。」
　　我轉身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了門。
　　……
　　然而，當我從辦公室來到走廊，卻看到王雄和他的三個小弟正站在不遠處。
　　他們顯然是特意跟過來的，此刻正靠在墻邊，目光四處遊移，似乎在等什麽人。
　　看到我出來，王雄的眼睛頓時壹亮，快步走了過來。他的三個小弟也緊隨其後，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偉！」王雄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裏帶著幾分親熱，「妳媽在裏面談事呢？嘖嘖，真是沒想到啊，妳居然有這麽壹個漂亮的媽媽。」
　　我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安：「妳們跟過來幹什麽？」
　　王雄笑了笑，眼神裏帶著壹絲戲謔：「別緊張啊，我們就是隨便看看。說實話，小偉，妳媽真是太絕了，那身材，那氣質，那美腿，嘖嘖，簡直不像是人間的女人，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的話讓我心裏壹陣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只能低著頭不說話。
　　王雄見我不吭聲，便湊近了壹些，壓低聲音說道：「小偉，妳媽平時都幹什麽的啊？看她那氣場，肯定是個大老板吧？還有，她西褲裏穿的是短絲襪還是連褲絲襪啊，如果是連褲絲襪，那就是褲裏絲啊，悶騷得可以，嘖嘖，真是讓人受不了……」
　　他的話越來越過分，我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忍不住說道：「王雄，妳別亂說話！」
　　王雄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得意：「喲，急了？別這麽小氣嘛，我就是隨便問問。再說了，妳媽這麽漂亮，難道妳不覺得驕傲嗎？」
　　他身後的幾個小弟也跟著起哄：「就是啊，小偉，妳媽這麽有氣質，簡直是我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
　　「妳們……」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拳頭緊緊地攥在壹起。
　　「什麽我們？小偉，給妳點陽光妳就燦爛是吧？」王雄突然話鋒壹轉，不再是跟我套近乎的語氣，「說妳媽兩句妳就受不了了？別忘了，妳還欠著老子的錢呢。」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可還是小聲說：「什、什麽欠妳的錢，明明是妳……」
　　「少廢話！」王雄低吼壹聲，手放在我肩上暗暗發力，「之前本來說讓妳交錢就完了，不過現在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不交錢也可以，要不這樣，妳讓妳媽媽……」
　　王雄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媽媽從裏面走了出來，手裏拿著我的成績單，臉上的表情依舊冷若冰霜。她的目光掃過走廊上的我們，頓時讓王雄和他的三個小弟噤若寒蟬。
　　媽媽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每壹步都透著優雅與威嚴，漆皮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仿佛在宣告這位不可侵犯的女王的到來。
　　似乎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來到我們面前，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王雄身上，眼神裏帶著壹絲不屑和警告。
　　然而，媽媽還沒說話，王雄卻是首先開口道：「阿姨妳好，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聲音帶著壹股輕浮的意味，嘴角勾起壹抹輕佻的笑容。
　　媽媽那如霜的目光再次掃過王雄壹行人，她微微擡起下巴，渾身上下散發出壹股凜冽的氣場，在她面前，王雄那副不可壹世的模樣瞬間顯得滑稽而可笑。
　　「有事？」媽媽的聲音清冷，帶著壹絲不耐煩。
　　僅僅壹個眼神交鋒，王雄似乎就已敗下陣來。
　　他強裝鎮定，但聲音已經開始發顫：「阿姨，其實我和小偉是好朋友，我們經常壹起玩遊戲，只是最近他欠了我們壹點錢……」
　　「欠錢？」媽媽打斷他的話，轉頭看向我，眼神銳利如刀，「小偉，怎麽回事？」
　　我低著頭，手心滲出冷汗：「媽，我……」
　　「說！」媽媽的聲音陡然提高。
　　「他們……他們每個月都要我給錢……說是保護費……」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保護費？」
　　媽媽的眸子瞬間迸射出寒光，她沖著王雄上前壹步，高跟鞋在地面上重重壹踏。
　　「噠！」
　　這壹聲脆響讓王雄和他的跟班們不由自主地後退。
　　媽媽此刻直接氣場全開：「妳們在學校收保護費？」
　　王雄強撐著最後壹絲底氣：「阿姨，您誤會了，這是我們之間的遊戲……」
　　「啪！」
　　媽媽玉手壹擡，壹記清脆的耳光打斷了王雄的話。
　　她的動作幹脆利落，王雄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捂著臉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
　　王雄身材矮小，媽媽跟他靠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黑絲包裹的腳背和腳腕在走廊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高跟鞋的加持更是讓媽媽的身姿無比挺拔，鞋跟敲擊地面，發出威嚴的回響。
　　她的目光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錐，紅唇輕啟，瞬間釋出壹股寒意：「王雄是吧？
　　小小年紀不學好，還敢收我兒子的保護費？妳們班主任鄭老師可還沒走呢，要不要現在叫她過來？如果讓我再知道妳們欺負我兒子，我保證讓妳們這幫小屁孩長長記性。」
　　王雄和他的小弟們嚇得連連後退，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模樣蕩然無存，在媽媽強大的氣場下，他們就像是幾只被踩到尾巴的老鼠，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走吧，小偉。」媽媽轉身對我說道，聲音依舊清冷。
　　我連忙跟上媽媽的腳步。
　　她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面，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威嚴。波浪般的秀發隨風輕舞，黑色西裝勾勒出的完美身材曲線，在走廊的燈光下投出壹道傲然的剪影。
　　直到我們走遠，王雄才回過神來，低聲罵了壹句：「就是個悶騷的臭婊子，裝什麽高貴……不過，越是這樣的女人，越有意思。」
　　他的三個小弟面面相覷，卻沒有壹個人敢接話。
　　「妳們還是不是我小弟，壹個個嚇成這樣？」王雄眼神不屑地掃了壹眼他們，「放心吧，我已經有辦法了，看妳們雄哥怎麽壹步步征服這個悶騷的絲襪女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