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月神：師尊談師尊的，徒弟談徒弟的

　　小草廬內部十分簡陋，壹草床，壹丹爐，壹草臺……
　　淡淡的藥香讓王牧略有幾分熟悉，壹道熟悉的人影，正在草床上研究著幾株不知名的靈藥。
　　從背影上看，這位丹師是位女性，身著淡青色的長裙，長發高盤，露出白皙的側臉以及完美的下顎弧線……
　　“顧玉卿？”
　　王牧微微壹怔，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來了。
　　慕紅鳶的弟子。
　　自從上次自爆元嬰，被慕紅鳶救了後，王牧就沒聽說過她的消息。
　　如今怎麽會在這？
　　王牧沈默了。
　　此時的顧玉卿，身上的氣息很微妙。
　　之前，她的修為應該是化神，當時應該是為了對付縹緲絮，以自爆解除縹緲絮對她的掌控。
　　那種決絕確實非壹般的修士能辦到的。
　　自爆元嬰，還真沒幾個修士敢做的。
　　那可比自殺更需要勇氣。
　　按理說，被慕紅鳶救活後，應該重修了。救活後因為很及時，所以除了修為之外，其余的應該是晚好如初的，不是應該在風月宗靜修麽？
　　“……她的氣息，似乎和大陰陽合道圖有幾分相似……”
　　王牧心想，莫非她是重修的此道？
　　慕妖女也真是的，明知道大陰陽合道圖正常修行是極難的……
　　為何還讓她這弟子修煉？
　　重修之前的大道不好麽？
　　顧玉卿的丹道水平很高，之前的丹道盛會，她可是作為風月宗的代表參加了的。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以這種方式。
　　王牧靜靜看著。
　　此時的顧玉卿身著素群，素面朝天，似乎在專心研究靈藥，眼神中別無它物。
　　和之前的狀態，有著天差地別。
　　那種專註，看上去已經放下了壹切？
　　“這樣也挺好的……”王牧暗暗點頭。
　　這時，那顧玉卿轉過身，看了王牧壹眼，道：
　　“妳食用忘情丹，未曾忘記心上人？”
　　王牧此時模樣與之前天差地別，除非慕紅鳶碧遊她們，其余人可能根本無法認出來。
　　甚至，就算慕紅鳶碧遊她們，都未必能第壹時間認出。
　　“額……”王牧只是想找個借口。
　　“若是妳只有壹個心上人，食用忘情丹沒有效果……”顧玉卿嚴肅道，“要麽妳根本沒有食用忘情丹，要麽妳就對我說謊了……”
　　“妳真只有壹個心上人？”
　　“其實……有幾個。”王牧想了想。
　　“那就對了。”顧玉卿這點微微點頭，“忘情丹只對壹人有效，妳有多個心上人……心中消失了壹人，內心的情感空缺往往會對其他人倍增，所以思念之情才會更重。”
　　“……”王牧。
　　看著顧玉卿壹臉認真分析的樣子，王牧心中莫名松了口氣。
　　不管怎樣，她至少比她師尊似乎過的更好。
　　“我這裏還有幾枚忘情丹……”顧玉卿想了想，“妳若是想要全部忘記，我可以給妳，但從我這裏拿到的忘情丹和妳們從外界買的不同，須得雙方同意才行。”
　　“解塵丹師……”王牧忽然道，“我想問問，妳為何要買這種丹藥？”
　　顧玉卿奇怪的看了王牧壹眼：
　　“情之壹道最是折磨，若是不想忍受這番折磨，忘卻壹切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這天底下有情人多，無情人自然也多。”
　　“……丹藥此物，講究就是壹個需求，九洲修士眾多，有這個需求的，我身為壹個丹師自然就要煉制出這種靈丹了。”
　　王牧點了點頭。
　　“胡說！”
　　這時，月神走了進來，皺眉反駁道：
　　“這天底下的情緣，自有天定，妳用此物斷絕他們的情緣，就是破壞人家的姻緣。”
　　“用壹枚丹藥來決定壹段姻緣，實在是令人唾棄！”
　　顧玉卿壹怔，看了月神壹眼。
　　“這位是……”
　　“額……這位是我朋友，想要見壹見您。”王牧瞪了月神壹眼。
　　月神甩都不甩王牧，只是冷眸威儀地註視著眼前的丹師。
　　長得如此傾國，真是奇怪。
　　“話不能這麽說……”顧玉卿皺眉道，“有人需要這種丹藥，我只是負責煉制出來罷了……怎麽就破壞別人姻緣了？”
　　“就算是姻緣，也不是每段姻緣都是好的，有些姻緣該斷就得斷了，否則只是折磨雙方。”
　　“成就壹段姻緣是好事，但若是斷絕壹段壞的姻緣，難道不是好事麽？”
　　“好壞由誰來定？”月神指著她，“妳麽？妳除了能代表妳自己，還能代表誰？我看是妳自己求不得，所以才想煉制這種丹藥，來破壞別人的姻緣吧？”
　　“是不是妳的心上人，沒有看上妳，妳心生不滿，想要煉制這種丹藥給那些有情人？”
　　顧玉卿呼吸壹簇，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請妳離開這裏，我這小地方不歡迎妳……”
　　“被我說中了吧？”月神呵呵壹笑。
　　“……”王牧。
　　這月神也太強硬了，妳這麽說，誰心裏能好受？
　　“那個，抱歉……”王牧壹把拉過月神，“我這朋友腦子有點問題，妳別介意啊。”
　　說完，就拉過月神，將其落在身後，給了他壹個眼神，順帶用識海中的神光鏡發信息。
　　【王牧：妳別說了。】
　　【月神：這人我看就是想要報復妳們修仙界，我剛才看了壹眼，她的情緣斷斷續續，顯然是有過壹段情緣，但可惜沒纏繞上，說白了，就是受到了阻力，大概率是被拒絕了……】
　　【王牧：……】
　　【月神：呵，等我用姻緣球看看她到底是被那個修士拒絕了……】
　　【王牧：別看了，妳要想讓她不賣這種丹藥，這麽做是沒用的，看我就行了。】
　　【月神：妳？】
　　王牧不語。
　　他沈吟片刻道：
　　“解塵丹師可否給我壹枚忘情丹？”
　　顧玉卿拂袖轉身，扔出壹枚丹藥給王牧：
　　“就這麽壹枚了，妳們走吧。”
　　王牧接過丹藥，定睛壹看，頓時楞住了。
　　“神仙愁？”
　　這不是自己當初在丹道盛會上煉制出的仿制版神仙愁麽？
　　這可是十分特殊的靈丹，當時除了自己沒人能煉制出來。
　　好家夥……顧玉卿竟是自己琢磨出來了？
　　這丹藥有點唯心的意思，其丹藥的功效，是根據自身心意變化的，雖然是仿制版，但本身十分特殊。
　　當時可是幫助了大師兄突破心魔瓶頸的。
　　難怪……
　　月神說此丹可以影響因果……
　　“丹師自己食用過麽？”王牧摩挲了兩下。
　　“妳問這個做什麽？”顧玉卿再度轉身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黛眉微蹙。
　　這人，感覺怪怪的。
　　“就好奇，隨便問壹下……”
　　“身為丹師，自然是吃過自己煉制的丹藥了……”顧玉卿淡淡道。
　　王牧若有所思。
　　“丹師之前說……”王牧道，“丹藥源於修士的需求，此話沒錯。來求取忘情丹的，想必都是為了忘卻自己曾經的道侶，了斷曾經的情緣。”
　　“那為何……”
　　王牧道，“解塵丹師不煉制壹種，有情丹呢？讓那些有情緣的修士，有情人終成眷屬？”
　　後面正在掙紮的月神忽然頓住了。
　　這小子……
　　顧玉卿也楞住了。
　　“相比於忘卻情緣，若是能讓那些想要分離，產生情感矛盾的道侶，恢復如初……”王牧道，“不應該是比忘卻更好的辦法麽？”
　　“畢竟，壹旦忘卻，有情人也會化作無情人。”
　　“解塵丹師，妳是想這世間有情人更多壹點，還是無情人更多壹點？”
　　後面的月神暗暗點頭，忽然覺得，這小子或許比自己更有成為姻緣仙官的潛質。
　　這話可是太有道理了！
　　“妳……”顧玉卿眸光閃動，似乎在沈思。
　　“您也是丹師？”
　　“算是半個丹師。”王牧點點頭。
　　“那妳為何要食用……”
　　“我沒食用過忘情丹……”王牧搖頭，“其實是我這位朋友想要見您，所以才故意用那番說辭讓妳開門的。如今的修仙界，道侶數量日益減少，姻緣難成……”
　　“能成壹對姻緣，想必也是壹種功德吧？”
　　“我看出來，丹師妳行走九洲，是想要積德行善……”王牧道，“所以，妳可以考慮壹下，成姻緣，而非斷姻緣。”
　　“沒錯沒錯！”月神頻頻點頭。
　　總算發現這小子的閃光點了。
　　不愧是攝政王的後代，聽說當年就靠攝政王的壹張嘴，各種出謀劃策，才幫助母親創立當時的黎朝……
　　“妳說的……有幾分道理。”顧玉卿微微點頭，“是我的想法有些狹隘了……前輩您的丹道水平在我之上。”
　　“我有壹個問題……”顧玉卿忽然道，“想要向前輩解惑……”
　　“請說。”
　　“我……”顧玉卿想了想，“我有壹個朋友……她喜歡上了自己師尊的……戀人……至今忘不掉。”
　　“若是按照妳所說，毀去壹段情緣，不如成就壹段情緣……那您認為，我這位朋友，是該忘卻這段情緣，還是應該爭取這段情緣？”
　　“……”王牧。
　　“……”月神。
　　“妳這朋友……”月神聽得有些心靈震撼，“是雙向的麽？如果是雙向的，那個男的也太無恥了？還能喜歡上自己戀人的徒弟！”
　　“這種人，妳那朋友也能喜歡上？”
　　“……”王牧。
　　“如果不是雙向的，只是單向的……”月神道，“就是單相思，這可不是什麽情緣，是孽緣，自然是斷了最好，否則只會產生更壞的惡果。”
　　顧玉卿壹怔：
　　“我也不知道是單向還是雙向……”
　　“那人……不是什麽無恥，只是我那朋友慢慢不知不覺喜歡上了，後來……後來那人也與我朋友有過壹些經歷和接觸……那時候，那人還不知道我朋友是他戀人的徒弟……所以雙方都沒有錯。”
　　“後來，她那位師尊，也知道了……”
　　“所以……都是誤會了？”月神憑借著自己多年牽線的經歷道，“但還是孽緣，我建議讓妳那位朋友放棄吧，勸妳朋友不要破壞別人的感情。”
　　“忘情丹這樣用是最好的……”
　　“前輩剛才說……”顧玉卿看著王牧，“成就壹段情緣不是功德麽？如果這也是壹段情緣呢……”
　　“什麽情緣，讓我看看就是了……”月神大手壹揮，大概知道這位丹師是受困於此事，只要幫她解決了，她可能就不會煉制這種忘情丹了。
　　找個地方，直接祭出紅線姻緣球仔細看看就行了。
　　“咳咳……”王牧揮手阻止了月神的沖動，“其實此事……”
　　敢情顧玉卿還是沒忘了……
　　“妳要不將妳那朋友的事情，說給我聽聽。”月神道，“我聽過壹番，自然能判斷出這番情緣了……放心，我見過很多情緣了，這方面還是能看準的。”
　　顧玉卿想了想：
　　“行。”
　　“我那朋友……”
　　於是，顧玉卿緩緩將當初的事情說了壹番。
　　“等等，妳說……”月神忽然道，“妳那位朋友和那個臭男人，在來世鏡中映照出了情緣？而且還是金玉良緣？”
　　“沒錯……”
　　“那就蹦廢話了！”月神擺手道，“大膽去追求就是了！能在來世鏡中映照出情緣，肯定是好情緣，而且金玉良緣乃是經過上天認證的。”
　　“？”王牧。
　　“妳為何如此肯定？”顧玉卿面容微展，似乎聽到這話，心情有些不錯。
　　“這不用問。”
　　月神很豪放的叉腰道，“我說的絕對不會差。”
　　王牧立刻用神光鏡發消息。
　　【王牧：什麽意思？妳可別胡說啊……耽誤人家的朋友……】
　　【月神：那來世鏡是上壹位姻緣仙官制作的法寶，專門留在下界用於給下界增加姻緣氣運的。我這壹屆的姻緣仙官的法寶，就是紅線姻緣球。比起這來世鏡要更強壹籌。但經過來世鏡映照的修士，他們的情緣是不會錯的。】
　　【王牧：……】
　　靠，原來如此。
　　那來世鏡來頭竟然如此之大。
　　王牧心中壹動。
　　【王牧：那來世鏡映照的修士，妳們上界知曉麽？】
　　【月神：在我的紅線姻緣球有記錄，上界仙官辭別前，都將來世鏡中的情況都交與我了。不過太多了，我懶得看……】
　　【月神：妳問這個，該不會是在來世鏡中也映照過的吧？難怪妳那些情緣都如此復雜……哼哼，妳這小修士……】
　　回到草廬，那顧玉卿眼眸漸生喜態：
　　“雖然這話我不太信，但我還是……替我朋友謝謝妳這話。”
　　“若是這樣，那這忘情丹確實沒有必要了……”
　　“可是……”顧玉卿想了想，“我那位朋友很難過她師尊那關……”
　　“這有什麽？”月神毫不在意大手壹揮，“既然是金玉良緣，那就有他的道理……師尊談師尊的，徒弟談徒弟的，各管各的就行了。”
　　王牧聽得目瞪口呆。
　　這月神感覺腦殼只有壹根筋？
　　這能各管各的麽？
　　簡直是瞎出主意！
　　“那就這樣了！”月神心情大好，解決了壹樁心事，拉著王牧就離開了。
　　“……”王牧。
　　“兄臺要離開了？”剛走出來，那位黑衣男子就走了上來，笑著問道，“我覺著與兄臺挺有緣的，若是有機會，再會可好？”
　　“額……那再會。”王牧被月神拉著迅速離開安樂村。
　　黑衣男子看著後者的背影，瞇著眼。
　　他緩緩走入草廬。
　　“誰？”
　　“老朋友。”黑衣男子微微壹笑，“解塵丹師遊歷九洲，研究的忘情丹，不知可否忘了曾經那位心上人？”
　　顧玉卿微微壹怔，神情立刻楞了下來，凝視著男子：
　　“妳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妳與妳師尊爭壹個男人，想必是沒有爭過吧？”男子笑道，“研究出忘情丹，是不是想要忘了這個男人？”
　　“忘了麽？”
　　顧玉卿冷冷註視著男子。
　　“看來是沒忘了。”男子悠悠道，“情感若是能輕易忘記，又怎麽會令無數人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我有個辦法，能幫妳忘了他，不如試壹試？”
　　“什麽辦法？”顧玉卿淡淡道。
　　“另外找壹個就行了。”男子認真道，“忘記壹段感情的最好辦法，無非就是再找壹段麽？妳不是麽？”
　　“有道理。”顧玉卿突然笑了，“這確實最好的辦法。”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想了。”
　　男子微微壹怔，似乎有些意外。
　　她查到顧玉卿的消息後，立刻就知曉了顧玉卿的狀態，顯然是想要忘了那個狗東西。
　　顯然這是忘不了的。
　　可這也是壹個機會，乘虛而入的機會。
　　她本想憑借這個機會，加上對顧玉卿的了解，以騙的此人下嫁自己，完成自己的計劃。
　　沒想到，這壹來就遇到問題了。
　　“我打算爭取壹下……”顧玉卿微微壹笑。
　　“妳想怎麽爭取？”黑衣男子問道，“與自己師尊壹較高下？”
　　“與妳何幹？”顧玉卿淡淡道。
　　黑衣男子微微皺眉，這顧玉卿似乎又變了，奇怪……
　　都說女人善變，這變得是不是太快了？
　　既然如此，那只能用備用計劃了……
　　“妳說呢？”黑衣男子看著顧玉卿。
　　“妳是縹緲絮？”顧玉卿冷冷道，“知道我的事情，如此清楚，除了妳，不會有其他人！”
　　“妳反應很快，然後呢？”黑衣男子哈哈壹笑。
　　“我勸妳好自為之。”顧玉卿淡淡道，“他如今身邊已經匯聚了無數強者，妳根本不可能有半點打敗他的機會，也不要想著用我來對付他，因為在他心中，我可沒那麽重要。”
　　黑衣男子臉上笑容愈發濃郁了。
　　東方牧的事跡，如今已經廣傳九洲。
　　顯然，顧玉卿並沒有看出來，這位東方牧是自己假扮的。
　　“那又如何？”黑衣男子不屑壹笑，“妳以為我怕麽？壹個靠女人起來的廢物，也配稱聖賢？”
　　“只要能打敗妳……”顧玉卿絲毫不在意，“靠誰不重要，這世界從來都是以成敗論英雄，妳如此虛張聲勢，甚至還將主意打到我身上，只能說明妳怕了。”
　　“妳怕他。”
　　黑衣男子怒極反笑，哈哈大笑幾聲：
　　“我如今抓住妳，怕不怕他並不重要。”
　　“至於有沒有用沒，妳怎麽知道沒用呢？”
　　話音壹落，黑衣男子周身蔓延出無盡黑暗，吞沒了小草廬。
　　……
　　“走走走，該去靈洲看看了！”
　　月神心情大好，帶著王牧就要啟程。
　　王牧無奈，這月神實在不好伺候，他還有點想問問顧玉卿其他的事情。
　　不過如今顧玉卿隱居起來，脫離了風月宗，還偽造了身份，估計也沒幾人認識。
　　“等等，妳不是說我和那個假冒東方牧的家夥結緣了麽？”王牧道，“怎麽還沒遇到？”
　　“嗯？我看看……”月神取出姻緣球，看了看，驚訝道，“不是啊，妳們已經相遇了，而且……則紅線似乎纏繞的還挺緊的，說明妳們關系有更進壹步……？”
　　“妳小子，可以啊？”
　　聽到這話，王牧壹楞。
　　我什麽時候遇到縹緲絮了？
　　我要是遇上了，早就放出小鯤鯤幹她了！
　　妳是不是結錯緣了？
　　自己這壹路上，也沒遇到什麽修士啊……除了那個在村中交談甚歡的黑衣男子……
　　等等……
　　王牧瞪大眼睛，瞳孔壹陣收縮。
　　那個黑衣男子……難道是縹緲絮偽裝的？
　　臥槽！
　　王牧心中壹陣抽搐。
　　月神的法寶不會錯，那肯定了……
　　好家夥，她沒認出我，我也沒認出她……壹種荒誕的奇妙感，湧上心頭。
　　尤其是當時談論的居然還挺和洽的……如果不是曾經遊戲中的對手……或許……自己本身與縹緲絮，應該不算什麽敵人？
　　從個人格的角度，東方牧確實是縹緲絮的敵人。
　　但從王牧這個人格，自己與縹緲絮其實沒什麽深仇大恨，當然，誰讓自己是遊戲世界中的東方牧呢？
　　“等等，縹緲絮來無憂村，不可能是隨便來的，她是為了顧玉卿？”
　　王牧心中壹緊。
　　縹緲絮求娶敖青，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可能是威力，可能利誘，反正是為了對付碧遊的。
　　那來找顧玉卿，肯定是為了對付慕紅鳶的。
　　王牧立刻啟程返回無憂村，此時沒有走多遠，不過壹盞茶功夫，就再度返回了無憂村。
　　然而，當再次來到小草廬時……
　　人，已經不見了。
　　“果然是她！”
　　王牧心中壹沈，轉過身，問月神，“結緣後，還能相遇麽？”
　　“自然可以。”月神道，“而且，妳們這發展還挺不錯的，這種情況，就會再遇。”
　　“……”王牧。
　　王牧深吸口氣，自己以如今已經知曉了縹緲絮的偽裝，但他還不知道自己……
　　如果下次相遇，那麽，就是幹掉她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