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相似

　　“嗖——”
　　手裏劍在空中飛馳，尖銳的鋒線嗚嗚摩擦著，掌控的力度讓它微微畫圈，優美的弧度後，垛壹聲，黑色的手裏劍準確命中了靶心。
　　“哇！”
　　“佐助好厲害……”
　　“好帥啊——”
　　站在壹群同齡的孩子中，佐助看著百米外命中的成果，身體稍微放松，可周圍女孩子惹人煩的聒噪讓他皺起眉，板著臉，無言地走到隊伍角落。
　　授課暗器投擲的老師不住點頭，在名冊上記下成績，心中暗道：“不愧是宇智波的天才。”
　　不過看到佐助傲氣冷酷絲毫不搭理周圍同學的樣子，嘆口氣，“可惜了，命不好。”佐助剛入學時雖然不是和周圍同學打成壹片，但也多有談笑，但在那壹晚震驚全村的滅族事件後，唯壹幸存的男孩的臉上只有冷淡了。
　　“下壹個。”授課老師喊道，名冊上的名字映入眼簾，不由頓了頓，“旋渦鳴人，輪到妳了。”
　　“喲西！”金色如他父親壹樣發色的男孩蹦出來，陽光下，暗器投擲老師有壹瞬間的出神，鳴人煞有其事地扶了扶護目鏡，拿起壹旁教學用的手裏劍，女同學花癡尖叫余波未平，鳴人不服氣地看了壹眼在後邊裝/逼的佐助，看著百米外變成小點的靶子，深吸口氣，擺出姿勢，用力扔了出去。
　　“嗖——”暗器投擲老師從回想中出來，手裏劍在空中的聲音飄忽不定，力度問題很大……果然，手裏劍最終連靶子都沒摸到，直直插進了土地。
　　“脫靶。”老師無奈說道，老了老了，他幾秒恍惚的似曾相識是白費感情了，這個孩子還有很長路要走。
　　“下壹個……日向雛田。”
　　鳴人沮喪地揮了揮拳，可惡，他怎麽連靶都沒射到，明明壹開始感覺很好，好像可以貫穿靶心的樣子……不少小孩發出嘲笑和噓聲，脫靶實在不好看，鳴人低著頭，走到了隊伍末端。完全被小小挫折擾亂心情的男孩，沒有註意到身後白色瞳孔女孩悄悄的註視。
　　“日向雛田？到妳了。”
　　“是，是的！”
　　日光西斜，小測試結束了，這壹天忍者學校的上課也到此結束，作為成績最差的鳴人，很倒黴地要收拾散亂壹地的教學工具。
　　也不是第壹次了，鳴人不斷拿起壹支又壹支沈重手裏劍，很快喘氣，快完成時，他擦擦汗，擡頭剛好看到壹抹宇智波的族徽，獨自壹人背著包，離開了學校。
　　鳴人有點奇怪，臭屁佐助怎麽壹個人回家了，不久前還看到有人接他。
　　“鳴人，收拾完了嗎！”壹個熟悉的聲音從教室那邊喊過來，鼻子和眼睛間有壹條疤的男人雙手叉腰，眼神不善。
　　“伊魯卡老師，馬上就好了！”小孩子的單純心思馬上忘掉了臭屁佐助的事情，鳴人同樣喊道，不過好像伊魯卡老師臉色怎麽不太對。
　　“妳手裏劍投擲又是最後壹名？”
　　“只是失誤，下次絕對變成第壹。”鳴人撇嘴，不服氣低聲道。
　　“妳上次也這麽說。”伊魯卡走近，壹掌拍在鳴人頭上，“平時少貪玩！西街三島大媽又和我來抱怨過了，怎麽老是搗亂，再不努力小心壹直是吊車尾。”
　　鳴人吃痛地捂住頭，“誰說我沒努力……”
　　伊魯卡低頭看著金色小孩的嘀咕，擡頭無聲笑了笑，“老師我也下班了，順便壹起回家吧。”
　　“哦！”鳴人像是聽到什麽好消息，精神壹振，完全忘記煩惱，“伊魯卡老師，請我吃拉面！”
　　伊魯卡額頭劃過黑線，“妳又來。”
　　又是壹記不客氣地拍頭。
　　而隨後，兩人還是扯扯鬧鬧地拐去壹樂拉面了。
　　……
　　傍晚太陽的余暉灑在河流上，橫貫木葉，歪歪扭扭的河水慢騰騰地流淌過去，佐助坐在小小的碼頭上，盯著水面不說話。
　　壹截拉住船只的繩子壹半浸潤在水中，隨著波浪起伏，遠遠能看到小船在夕陽下搖晃。
　　偶爾停下來，回家路那頭的大宅空空蕩蕩，早晚回去都是壹樣。
　　這樣的小碼頭家族裏也有壹個，那是在小湖邊上，他學會的第壹個火遁忍術，好像也是在那裏。
　　“火遁，豪火球之術！”
　　“父親大人，怎麽樣？”
　　“壹般吧，和妳哥哥相比，還差得遠。”
　　“……”
　　壓著木板的手指用力到發白，佐助想到那個男人，“不夠，完全不夠。”
　　那晚空前的乏力和毫無反抗再度襲來，他現在還太弱，忍者學校教的東西不夠。在壹群同齡孩子中名列第壹，體術，忍術，幻術，八歲稚嫩的心靈剛生出自然的喜悅，又馬上會被沈重的陰影沖散。
　　每天布置的課業他都能馬上完成，他為了那個目標，不斷給自己增加訓練量。可是超越同班同學，老師贊美，沒有任何成就感。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還立在面前。
　　“我必須變得更強。”佐助握住拳頭，眼神堅定。
　　他之前看過同族中厲害忍者的訓練，可那時候不懂，匆匆瞥過現在有了後悔。自己摸索，翻著卷軸，不是個好方法。
　　佐助想到什麽，右手壹伸，從口袋裏摸出壹張紙條。
　　那個會瞬身術的上忍……
　　“噗通。”石子掉進水中的聲音。
　　佐助看了眼幾米外的水花。
　　身後的坡上有腳步聲，佐助淡淡看過去，橘黃色的衣服，護目鏡，金發……是不是班裏的吊車尾？叫什麽來著，忘了。
　　鳴人隨手扔了塊小石頭，壹楞，壹個本來對著他的身影轉過頭。
　　衣服印有的族徽讓他恍然，這個他很有印象，每次都出風頭。
　　“切”，下意識挺直背，雙手抱著後腦勺，鳴人酷酷地走過了。
　　黃昏的暖光還在，映出土坡和碼頭。
　　走遠了，鳴人回頭，意外地看到那個出風頭的扇子族徽還坐在那裏。
　　佐助看著河面，模糊的倒影，金發的男孩晃悠悠地走在路上。
　　此時他們都沒意識到，心裏深處，拼命藏著不讓人知道的孤獨有了相似。